新年前,报载多宗自杀与杀儿案件。这些痛不欲生的个案,令我想起国内某监狱一个一直希望我探望他和拯救他出狱的囚犯。
这名囚犯因为在十多年前贩毒而被捕而被判死刑。去年,某州苏丹因庆祝诞辰而宽赦了他,但是却没告知他所谓的宽赦究竟是如何执行。他于是藉着家人来联络我,以协助他向有关方面了解情况,并协助他早日出狱。
在我多次向有关方面致函询问后,监狱当局终于在日前致函告知他,他的死刑被改为终身监禁。后来这死囚在国外的家人通过电邮告知我说他接获此消息后,感到非常悲痛,因为这意味着他将在牢房里渡过余生,他不能如愿以偿的出狱。
他家人致笔者的函件说:「从他被捕至今,十多年牢狱中,已真正的悔改,并且积极的操练自己,努力学习,盼望终有一日能补偿他过去对社会做成的伤害,并承担起对家庭的责任。这是他至今仍然能够紧持的动力。」
信中说:「在多年的牢狱生涯中,每天独自在死囚的狱中,很少人探望,他獨自面对极大的精神压力,而我和家人也只能一年探他一次(因工作和经济的缘故),他从没半点怨言,只有明白和体谅。同时,他亦有莫大的内疚感,常觉得连累了我們。他在狱中记录十分良好,狱中的职员亦願意写信证明。信奉伊斯兰教,全心悔改,97年获得「新教徒榜样奖」。而他对自己所作的,已完完全全地知道错了!。。。。。」
因着他家人这接二连三的电邮和电话,要求我去探望他。为此,我致函监狱当局要求探望他,但是都被拒绝,甚至数个月前,当我因公干与另一名国阵议员前往监狱时,我要见这名死囚的要求也同样被拒绝。理由是,监狱的条规规定,只有囚犯的家人和律师可以探访他们,而我非亲非故,监狱当局不愿妥协。
我相信他的家人在电邮里叙述的一切,因为在我日前前往监狱考察时,有关监狱里的狱卒也在我面前称赞他行为良好,所以他们才推荐他被苏丹宽赦。
不能与这名一直想见我的囚犯见面,是一种遗憾。但是更令我感触良多的,是这名囚犯悔改与求生的意念。这囚犯犯案时,才22岁,十多年来的牢狱生涯经已令他彻底悔改,但是他还被逼继续的为年轻时的过犯服刑,而政府也被逼供养这些囚犯到终老。
虽然律师公会和许多人权组织一直都提倡废除死刑,而首相暑部长纳兹里去年也一度表示他主张废除死刑,但是后来由于坊间反应不好而改口说这是他个人的看法。去年很欣慰的看到副国安部长胡亚桥说,监狱不是改造囚犯的最佳场所,这是一句很真实的话。其实,同样的,死刑也不是遏制犯罪的最佳途径。
我们的监狱制度需要改革,我们应该在囚犯的监狱生涯里引导他们悔改,此外也更应对悔改的囚犯给予宽赦和重生的机会。
许多选择自杀的人,应该多接触这些致力祈求重生的人,或许这样,他们能找到生命的意义,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17-2-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