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会下议院原本在12月13日休会,没想到最后又延长至19日,在哈芝节前夕结束。
在19日上午,我才到国会,在下议院茶坊见到一些东马的议员黑着脸唠叨着,查问之下,才知道下议院议长宣布当天下议院必须在辩论完所有的法案之后才休会。这些议员已经因为下议院延长3天而皱眉头,没想到在下议院开会的最后一天还要他们逗留到夜晚,他们很多又不敢提早回去,怕咱们在野党的议员向议长喊开会人数不够(quorum)而使国会被逼提早休会, 那么所有提早开溜的国阵议员恐怕都会被骂。
由于次日是哈芝节,是回教徒的大日子,我趁机嘲讽国阵议员道:“什么文明回教(Islam Hadhari),居然在这大日子前夕开国会至夜晚。”满脸倦容和无奈的巫统四加亭的老顽童议员拉住我的手说:“帮帮忙吧!你别进去(下议院会议厅)讲话了,让我们早点儿回去。”结果,除了当天上午的监狱修正法案较多人辩论之外,这些巫统的议员大多数都在议会厅外吸烟聊天,而不在内辩论,以免拖延下议院开会时间。
国会走廊一片轻松气氛,大家互相道贺佳节快乐和握手道别。一些议员拿相机在国会走廊拍照留念。某媒体的记者更刻意叫朝野议员与议长作状道别让他们拍照,整个气氛令人觉得当天是国会开会的最后一天,因为大家来年未必会在国会再相见。
此情此景都逃不过媒体的监视,果然,次日星洲日报封面版便预测大选可能落在明年3月。
在这个媒体受限的国情里,无论在朝在野,大家都爱听信谣言和所谓的内幕。从今年初至年尾,大家都在猜测国会何时解散,大选何时到来。“狼来了!”的谣言听多了,“狼”始终都会来的。
于是在过去数个星期,朝野议员闲聊时都在互相打探谁会在哪个选区上阵,一些执政党领导更单刀直入的问笔者是否会在士布爹区重披战甲,我也毫不客气的问他们会派哪一个女将来与我对垒。嘿嘿,朝野政党都在调兵遣将,大家都在互探消息。
一些国阵,特别是巫统的议员在感叹国阵议员的更换率很快。我悄悄的问一些巫统的老顽童他们是否上阵,他们看来都不置可否,但是看来都还蛮有兴致的要在来届大选后重回下议院,但是他们看来也“前途茫茫”。这现象也展现在持有官职的议员上。一位部长问我想不想他再回到国会和担任部长,过后他又自言自语的说,他担任部长对我们(在野党议员)比较好吧!我于是问他需不需要我致函首相推荐他再担任部长,不过我担心如果我推荐他的话,他重任的机会更薄。大家嘻笑一番。
不过在国阵的议员当中,我肯定有个巫统的议员下一届大选是不会再上阵,也不会再出现在下议院, 那即是新山区国会议员沙里尔。这位巫统里尚有一点儿改革国会的良知的沙里尔在一两年前已私下跟笔者说他准备退休让贤。在过去半年的国会会议里,我鲜少见沙里尔不如下议院会议厅,更遑论听他发言。但是,我却常见他在下议院的茶坊与其他巫统议员抽烟聊天,否则就是躲在国会二楼的公共账目委员会办事处里办公。
在11月初在国会大厦主办的一个国际会议里,沙里尔的前师傅敦慕沙希旦受邀演讲。当我较后送慕沙下楼到国会门口候车时,见到沙里尔,师徒俩相见握手言欢。沙里尔向慕沙说:“我终于明白,政治是件浪费时间的事!”好气馁和无奈的一句话。
虽然我不会认同沙里尔所有的言论,但是,他毕竟是个曾对国会和对伯拉政府有期许、一个正直和具有傲骨的国阵议员。若连他也“顿悟”政治是件浪费时间的事的话,这也反映出在朝政治的悲哀了。
一位政府官员对笔者谈论大选时说,他希望下一届大选后,国会能出现许多更有智慧的(国阵)国会议员。无论12月19日是否是国会开会的最后一天,我希望这位官员的这份愿望能够实现。
(21-12-2007)